青铜城穹顶崩裂的轰鸣声中,三万六千块鎏金砖如陨星坠落。沈青崖站在城池中枢,皮肤表面浮现的傀纹正与青铜地面融为一体。他每呼吸一次,整座城池的齿轮阵列就随之转动,汞银护城河倒映出的不再是他的倒影,而是三百六十具沈氏先祖的青铜棺椁。
“轰——“
千面法相自他背后冲天而起,由百万傀纹编织而成的庞大虚影遮天蔽日。每张面孔都栩栩如生:有少年沈沧溟在邙山拾取傀母残片的稚嫩,有中年宗主在祖祠剜心的决绝,甚至还有垂暮老者抱着女婴跪拜的悲怆。当中央那张最古老的面孔睁开双眸时,整座万妖谷的地脉开始共鸣。
“以吾之血,唤汝真名!“
苍老的声音震碎凝固的时空,沈青崖咬破舌尖。精血并非垂直坠落,而是在虚空勾勒出《天工秘录》终章记载的混沌篆文。每一笔落下,就有百具先祖棺椁应声开启,棺中飘出的命魂碎片如萤火汇聚,将篆文染成暗金色。
当最后一笔“斩“字完成时,诡异的一幕发生了——飘落的枯叶悬停在距地面三寸之处,傀儡大军扬起的兵刃折射着凝固的晨光,连飞溅的血珠都化作赤色水晶,内里封印着某个时空片段。这是沈氏血脉献祭十万修士才换来的禁术:刹那永恒。
“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傀儡道......“
沈青崖的肉身突然分解为百万傀儡丝,每根丝线都缠绕着星辉。在绝对静止的领域里,他看见追击的傀儡大军核心处,都跳动着傀母分离出的本命魂火。那些幽蓝火焰中沉浮的,赫然是历代沈家宗主被篡改的记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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